春节,是指农历年的岁首,也就是正月初一这一天。台州人过春节,往往要从除夕算起,一直到过完元宵节为止,俗称“过年”。
过年 蒋冰之摄
话说除夕人团圆
在台州,过春节的气氛是从除夕开始的。
台州除夕的习俗与别的地方大同小异。这一天很忙碌,几乎家家户户都要贴春联,在农村有的地方还盛行贴门神画,主人还得用大半天的时间准备丰盛的晚餐,台州人叫“做除夜”(也有称“做年夜饭”)。
家有喜事 章喆人摄
“做除夜”是很讲究的,一般要做满满一大桌上佳的菜肴,然后一家人聚在一起吃。吃过“除夜”后,做长辈的通常会给晚辈分发压岁钱,说上几句祝福的话。然后,大大小小一家子人开始守岁。
在过去没有电视、网络和微信的时代,守岁相对简单,小孩子燃鞭炮、放雪流星,大人玩扑克、打麻将,等等。而如今,坐在电视机前看中央台直播“春晚”、看各个频道的电视节目,或者打开电脑玩游戏,拿着手机刷朋友圈,很容易就能度过一个晚上,再加上电话、手机、微信拜年,好不热闹。
春联 李优珍摄
要说台州的除夕有什么特别之处,那就是在吃年夜饭前,有一个环节是祭祖。现在的年轻人通常不太理解,认为这是迷信,因此往往省略了这一环节。其实,每逢过年过节必先想到祖先,这是台州人的传统,里面包含了感恩、追思和溯源等情感,对晚辈有着积极的教育意义。
除夕是一个大团圆的日子,一家人欢欢喜喜地聚在一起,要是有人在外未能回家,这是一件遗憾的事情。因此,在仙居一些地方有一个习俗,吃“除夜”时要给在外的人留一双筷子,以示一个都不能落下。
捣年糕 张清秀摄
对渔民来说,除夕还意味着辞旧迎新,象征着送走晦气,带来好运。在温岭石塘一带,渔民吃过年夜饭后,家家都要在门口烧一堆火,男女老少兴高采烈地喊着“跨火背呵”,依次从火堆上跨过去,又跨回来。兴致高者则在余烬上纵情跨跃,手舞足蹈,口里反复诵祝:“今年好过年呵,明年挣大钱呵!”在玉环的渔乡,有不少渔民干脆在船上守岁,到时将锚索收进一仞,意思是“进一岁”。这些都包含了祝福、吉庆的意思。
正月里来是新春
大年初一,在台州更是讲究。要说最讲究的,就是求吉利,俗称“讨彩头”。早起,要燃放开门的鞭炮,俗称“开门铳”,以示“开春”。然后,打扮一新、穿戴整齐出门。
一般这一天是不劳作的,也不许与人吵架、不宜催债,见邻里亲友要互相恭喜,同时还忌汲水、忌洒扫、忌动剪刀等。这一切是为了营造皆大欢喜的吉庆氛围,也为了帮助建立人与人之间和谐相处的关系。
这一天,三餐的吃法也很有讲究,台州各地不太一样。在温岭,城乡各地早餐吃炊饭(也有吃年糕),中餐汤圆,晚餐米面,取发财(或年年高)、团圆、长寿之意。在仙居,早餐有吃回锅食饼筒的,也有吃“隔年饭”“长寿面”的;中餐随便;晚餐吃“面食”(扁食),以肉为馅,用粉皮包起,形似元宝,寓意新年财宝进门。在天台,早餐多吃五味粥(用红枣、番薯、赤豆、豆腐或豆腐干煮米粥),以祈五福(指寿、富、康宁、攸好德、考终命);中餐普遍吃年前预制的饺饼筒;晚餐大多吃扁食,也有吃米糕、蛋糕、面点、杂羹之类。
而在临海和三门,正月初一早餐的吃法又各不相同。临海城关多数吃汤圆,东乡多吃糯米红枣粥,西北山民有的吃豆腐粥,杜桥、上盘等地习惯吃“菜头饭”;三门的海游、亭旁烧白米饭,也有吃红枣粥,珠岙、高枧吃豆腐粥,一般人家还用红枣、红萝卜、红糖泡茶,取其“红、甜”之吉利。
初二叫“白日子”。有丧事人家,在这一天设座开吊,称“接纸”。一般地,人们不能在这一天走到别人家里去,这是一个禁忌。初三,接土地爷。初四,接灶神。初五,恢复正常,商店营业。但有的地方(如椒江)从初三开始,也有的地方(如温岭)则从初四开始走亲访友,送年礼,吃年酒,统称“拜岁”。
有一个说法,“拜岁拜到月半后,不像猢狲不像狗”。说明拜岁的时间最迟不能超过正月十五,一般要在正月初八前完成。初八后,有人就要陆续外出,打工谋生。现在,一些有工作单位的人放假时间往往只有7天,初七就要上班了。当然,也有人喜欢过了元宵节后外出,这是一个传统的习惯,约定俗成而已。
流光溢彩闹盈盈
春节期间的活动是丰富多彩的。过去,经常可以看到舞龙、滚狮等大型的民间娱乐项目,还可以看到莲花落、唱排街、说评书、送元宝、狗捣米、打花鼓等各种小型的江湖游艺。现在,随着交通工具的日益便利、外出旅游的普及、现代科技的发达以及群体性文化活动的发展,人们过春节的去处更加自由和广阔,生活也更加多姿多彩。你可以看到,有成群结队的人在爬山、游公园或旅游;可以看到,各地的图书市场、科技馆、博物馆、体育馆以及文化娱乐场所人头簇拥。
特别值得一提的是,在台州,还有许多被保留下来的“非遗活动”仍然相当活跃。如,黄岩北城街道长塘的舞双狮和新前街道七里的舞狮都比较有名,春节期间上门滚地盘,先表演跳桌面、跳四角、串桌、盘杠,后舞狮、翻皮、倒地滚、戏球及转桌等,让人目不暇接。临海的“黄沙狮子”也非常有名,逢年过节活跃在城乡各地,用45张八仙桌,按等腰三角形累叠九层,顶层一张反放,队员在顶层四只桌脚上舞狮并表演倒立、悬跳等惊险动作,让人看得目瞪口呆。
元宵节是台州人“过年”的高潮。吃了元宵,台州人的春节才算真正结束。为了达到喜庆的效果,各地往往会举办灯展,或称灯会。红红的灯火、花花绿绿的彩灯,将十五夜装点得格外绚烂动人。
最值得称道的,是仙居皤滩的“无骨花灯”和温岭石桥头镇的“王氏大花灯”。前者灯身没有骨架,全用绣花针刺成各种花纹图案的纸片粘贴而成,堪称一绝;后者则以巨大的造型、五颜六色的凿纸,让人啧啧称奇。
玉环的“滚马灯”、三门的“板龙舞”、温岭的“滚五兽”以及天台的“抬阁”等活动,更是把元宵节的灯会变成了一场大狂欢。
瞧,三门的“板龙”出现了。只见它用约2米长的木板为底座,两端凿圆孔,以木棒穿孔连接。在板座上,用竹篾做成龙头、龙身、龙尾等骨架,外面糊以彩纸或裹上花布,装饰成龙形。每段可点燃两三支蜡烛,或用干电池装电灯。一条条板龙连接起来,参舞者可达142人之多,总计138节、250米,蔚为壮观。
再看,历史悠久的温岭“滚五兽”,用竹篾和彩纸制成虎、狮、象、麒麟、独角兽等形状,一同点燃蜡烛,每一兽由5人执掌,分别做出跳跃、滚动的样子,穿插成各式队形,并有小动物伴舞其间,煞是好看。
一年又一年,台州人在自由和快乐的氛围中,创造了属于自己的春节文明;台州人又以丰富的教育内涵、创新的活动形式,为传统春节文化增添了新的活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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