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岁,本该是花一样的年纪,享受着父母的宠爱,有着鲜亮的青春和美好的生活。但台州温岭19岁男孩王伟旗却过早地面对人世间的苦难——父母离异,至亲相继离世,还有20多万元债务……王伟旗坚强到让人泪目,种种苦难并没有击败这个19岁男孩,他边读书边勤工俭学,还给相依为命的奶奶开了个小卖部,活成自己生命里的那束光。
其实,在我们身边也有很多像王伟旗一样的“命运斗士”,如“轮椅女孩”陈苗苗、“阳光男孩”何华杰等。在追求人生价值、朝着奋斗目标前进的过程中,如何面对人生中的苦难,是每个人都可能要直面的问题。这些从逆境中拔节生长的优秀青年,不仅令人钦佩,在某种程度上,也为如何面对苦难作出了示范。
前些年,知乎上有人抛出一个话题:苦难究竟有没有意义?网友讨论异常激烈,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。其中一种观点认为:宝剑锋从磨砺出,梅花香自苦寒来,个体经历过的所有苦难,终将化为人生财富,让我们变得更优秀也更顽强,这就是平时所说的“挫折教育”。而另一种观点则认为:苦难是命运不公的副产品,人们不必赋予其过多“意义”,反对“美化”苦难,克服苦难的人值得钦佩,但通过努力重新和别人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,才是成功的基石。
两种观点,各有道理。笔者认为,我们应该把苦难和面对苦难的态度加以区分。苦难就是苦难,没有人天生就该承受苦难,但克服苦难的过程并非毫无意义。因此,我们所要感谢的不是苦难本身,而是直面苦难自强不息的自己。正如余华在《活着》里所言:“苦难不值得追求,磨练意志是因为苦难无法躲开。”面对“苦出身”的奋斗者,外界常常赞美其在逆境中与命运搏斗,这其实并不是赞美苦难,而是震撼于其战胜苦难的品格。而当事人往往更倾向于以“平常心”对待自身苦难,这也不是认可苦难,而是帮助自己以稳定的心态走出困境。因为他们比常人更明白,克服了苦难是成就,克服不了的苦难是人生迈不过去的坎。
北大中文系教授钱理群先生受邀参加《十三邀》节目时直言:“既不被苦难压倒,也尽量不将它遗忘,相反,要将它转化为精神资源。”在当前的社会环境下,情绪上的忧虑也好,现实生活的苦难也罢,我们都要去勇敢面对,如此方能成就更好的自己。从这个角度上看,舆论聚焦王伟旗们的遭遇,并不是渲染苦难本身,而是挖掘其经受苦难背后的意义,这让人看到了他们志向与品格的可贵。
“人不可以逃避苦难,亦不可放弃希望。”在个人层面上,更豁达的心境与格局有助于年轻人走出逆境;而在宏观层面上,致力于消除不公平的环境,尽可能改善与王伟旗命运相仿者的生活境遇和发展条件,是国家与社会义不容辞的责任。我们在赞赏这些年轻人与苦难搏击的同时,也别忘了尽可能去“拉平”起跑线,为他们提供更好的奋斗环境。终有一日,王伟旗们将以所取得的优异成就换下自己身上“苦孩子”的标签,也希望有一天,所有孩子都不再被贴上同样的标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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