浙江在线-台州频道3月5日讯(浙江在线记者 金晨 陈耿 通讯员 方永乐)3月5日,武汉,上午7时,台州医院首批驰援武汉医疗队队长徐有祖一睁眼,手机弹出一段感谢视频,一名治愈患者戴着口罩,竖着大拇指连连称赞:“浙江的医疗队确实是一支很棒的队伍,对我们很关心,我这么快就出院了!谢谢你们。”
一股暖流涌上心头,徐有祖看了眼手机日历,这是他离开台州的第40天。
像是上了发条的陀螺:匆匆扒了几口早餐,步行赶往武汉市普爱医院西院区。与晚班医生完成病房患者交接班后,他换上防护服、戴上口罩、护目镜步入20病区,那里,30多名患者正在等待救治……
在这个季节,这座城市的梅花和樱花正是浓郁的时候,但徐有祖闻到更多的是浓郁的消毒水气味,那是他更熟悉的味道、工作的味道、让人更心安的味道。
近日,记者连线了刚刚结束前线治疗工作的徐有祖——44岁的他戴着一副眼镜,脸颊消瘦,连续12小时的工作,让镜头里的他显得有些憔悴。
出征
“我要带领着兄弟姐妹们上战场”
“好的,肯定没问题。”1月23日,当接到组织电话征询能否带医疗队出征武汉,作为一名从事临床工作近20年的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的医生,徐有祖回答得干脆利落。他说:“国家有难,匹夫有责。作为一名共产党员,这必定是一份责任也是一份担当。”
1月25日,大年初一,徐有祖还来不及好好陪伴家人,便带领台州12名医护人员从杭州东站出发。“17时05分,这是我人生第一次不用检票的动车之旅。”他在动车上写下了第一篇武汉笔记,他这样记录着当时的心情:
“有感恩,感恩有妻子的支持,虽然身体不适,但还是硬撑着帮我准备各种生活用品,生怕我没时间出去采购;也有亏欠,在这个举家团圆的时候,没能去看望年迈的父母;更多的是忐忑,因为战斗即将打响,我要带领着兄弟姐妹们上战场了,我要保证他们的安全……”
辗转了两趟动车,徐有祖终于在第二天凌晨抵达了武汉。休息了不到4个小时,他开始接受上岗前培训,熟悉了上下班流程路线,开始接受分配的任务。他所在的浙江省医疗队接管了武汉市普爱医院两个病区,共66张床位。
于是,“战疫”打响了。
医生12小时一班,护士4小时一班,随着排班表公布,分配到夜班的徐有祖开始休息调整,做上班前的准备,但躺在床上,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,队里的4名护士被先抽调上一线,他不由地担心起来。
“这里的病房条件太简陋了!甚至能感觉病毒满天飞!”由于普爱医院没有负压病房,隔离病房由普通病房改装而成。“层层包裹”在里面接连工作了4个小时,护士赖斌斌一走出大门,吓得在工作群里连连哭诉。
看到消息,徐有祖第一时间拨通了电话,不停地安慰鼓励:“别太担心,心态要放好,我们做好标准防护也一样可以保障自身安全。”作为队长,他感受到了肩上的责任,他想,要时刻和队员保持联系,帮助他们调整心态。
救治
“最大的愿望就是跟时间赛跑”
“一个极危重患者突然心跳失常!”2月5日23时,值守晚班的徐有祖接到护士打来的电话,他马上换上全身装备,经过了三道门进入隔离病房抢救患者,心肺复苏、心外按压,他一刻也不敢停下来,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半个小时后,心跳和呼吸还是没有恢复,只能放弃。
亲历一条生命的逝去,徐有祖既无奈,又自责。谁知,到了后半夜,另一位极危重患者也出现胸闷加重,血氧下降,心率快的症状。“经过检查考虑有心衰,处理后好转了!”一夜的抢救,穿着防护服的他累得都喘不过气来,浑身也早已潮湿,徐有祖筋疲力尽,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。
累,但也有快乐。令徐有祖欣慰的是,经过大家一阶段的努力,已有100多人战胜了病魔,笑着从这里离开。手机里的一张张合影,记录着这一幕幕动人的瞬间。
但在出院前,必须通过咽拭子标本,对病人进行核酸复查。每采样一个人,就可能与病毒“面对面”一次。徐有祖将这份危险留给了自己。
“啊,嘴巴张大。”徐有祖将压舌板探进病人的口腔,往下一摁,对方一咳痰,咽拭子及时采样。
“病人们一个张嘴的动作,将产生大量携带病毒的气溶胶”。护士赖斌斌说,即便是全副武装,有些人没忍住引发咳嗽、呕吐,处处充满风险。但徐有祖总会第一时间站出来:“我有经验,让我来吧!”。
徐有祖说,“不害怕是假的,职责使命所在,在那种情况下,我是不会犹豫的。”
就在昨天,一位70岁的老人连续2次复查核酸阴性出院了,可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:“我的家人都被隔离了,我没有地方去。”这一幕,徐有祖内心一阵酸楚,他联系了社区工作人员安排了临时的“家”,将老人接了回去。
一个转身,他又钻入了病房,“腾出了床位,就可以收治更多的患者!”
沟通
“我们有强大的后方支援”
除了诊断病症、开药、与病人家属沟通……在忙碌的间隙,徐有祖一刻也没停下来,时不时捧着手机飞快地打字。“你要吃连花清瘟胶囊、双黄连口服液、泰诺感冒片,多喝水、多吃东西。”在一个名叫“台州人在武汉”的微信群聊中,他正为不少在武汉的台州老乡在线诊疗。
原来,在徐有祖踏入武汉的第一天起,他的好友申请列表人数暴增,一些亲戚朋友纷纷过来拜托他医治滞留在武汉的亲朋好友。“由于武汉医疗资源十分紧缺,这些台州老乡感染了病毒,但无法及时得到医治,许多人挂个号排两天才能挂上针,运气好的也要从早到晚排一天才能看上医生。”徐有祖焦急万分。
他们情况各不相同,困难重重?我能帮什么?1月29日,徐有祖建了一个“台州人在武汉群”,并拜托台州武汉商会的朋友将更多滞留在湖北、需要治疗的台州人拉入群里,方便进行医疗咨询。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,这个群从最初的6个人猛增到几百人。
“徐主任,麻烦你开方,买哪几种药?”“反复发烧有什么办法?”从第一位在汉台州籍患者入群起,徐有祖的支援工作就已经开始了。他挤出吃饭、喝水、休息的片刻,随时随地与病患保持联系。
“真心希望为台州老乡做点事,后来实在忙不过来。”他惭愧地说,“幸好后方支援强大!”原来,台州医院调动台州医院互联网医学中心力量,建立武汉专线,开展24小时远程会诊。截至目前,台州医院互联网医学中心已经随访留鄂台州人及武汉市民千余人。
每天,下班回酒店后,短短的几分钟视频时间,是他和家人短暂的温馨时光。“雷神站在山间遥望天下,他看到一群人勇往直前,他看到白衣天使的无惧,他看到黑夜使者的辛勤,他看到人们都在努力,拨开乌云,还怕看不见太阳吗?”就如同儿子创作的战疫情诗一般,他说:最大的愿望就是快速把病情控制住,那样病人就会减少,我们的压力也会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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