挖土机歇在河道边,等待着花桥村附近的河道拓宽工程继续。胡艳芬摄
入伏以后的河流在人们感官中原形毕露,高温和暴晒,加速了水生植物的繁殖和底泥的发酵。逐臭的蚊蝇和各类昆虫在河面萦绕,污染了的河水在这时节再也藏不住它们不愿示人的真面目。金清港就在这样的季节成为我们的探访对象。
相比前期涉足的东官河、永宁河以及南官河,金清港算得上水深流急面宽,而它同时也显得更加疏离,难以靠近。
淤泥,堆出危险陷阱
立秋以后的夏天,是烈日下知了没完没了的大合唱,也是金清港上漂泊的一层厚厚的浮萍。不用再详加赘述了,从沈桥大桥一路东去南下的金清港,即使是暴雨刚过,河面上也依然漂荡着绵延不绝的浮萍。
即使是隔着好几米的距离,纵然找不到观察的制高点,你也能清楚地发觉,这条河几乎被浮萍占领了。
说金清港难以靠近,首先是因为探访的脚步不得不在这里放缓,从它的源头开始徒步走来,我们发现,金清港的两岸大多是成片的农田,或者厂房,一条普通的沿河道路都找不到,更不用说游步道了。
离开温岭市泽国镇长大村C区不久后,我们就困在沟壑纵横的农田中,在不断寻找靠近金清港的路径时,终于发现,就在离前方村庄不远的地方,有一大片干涸的“土壤”,当我们快步走进它的领地,同伴几乎在瞬间陷入其中,挣扎的双手用力撑在田埂上,才将自己的半截身子从泥潭中拔出来。
原来,干涸的土壤是假象。附近村民告诉我们,这一片几百平方米范围内全是从河底挖起来的淤泥,因为天气热,迅速干化了,却没人处理,这两天已经有两人陷进去了。
这,就是金清港送给我们印象最深刻的“见面礼”。
小船,成了养猪场
金清港边的水稻里是一片青禾,到处是抽水机轰轰的声响,和干渴的作物得到滋润后舒畅的呼吸声。
然而,但凡你选择一片沿河的农田,取道其中的沟渠或者田埂,就会离河面越来越远。我们往往会选择尽量靠近河水的居民或者农人,询问金清港的水质如何。无论男女老少,绝大部分人都说,河水并不算太臭,水流得急,自净能力相对较好,况且周边人口不算多,污染源也少多了。
但,由于金清港边河网密布,支河众多,我们至少发现3条临近村庄的不知名支河存在非常严重的污染问题。
在花桥村老人协会卓家分会办公用房的一旁,就是一条支流,这条小河里泊着至少5艘钢质小船,其中3艘船里养着猪,每艘船里大约10头,个头不小。船头用桶或缸装着泔水。
据村民说,河上的猪是本村村民喂养的,好几年了,碍于情面,村民不好劝阻,但确实挺污染。
除了河中的污染,就在老人协会的用房外,还堆砌着十余只用过的泔水桶,地面也积着厚重的油污。
污水,排入金清港
就在金清港主流不断改变着容颜,慢慢向好的同时,它的诸多伸展出去的,更亲近村庄的支流俨然成了藏污纳垢的下水道,承受着大量污染。
河水流到横塘村,北岸的荒地、杂草和农田挡住了去路,但南岸却三五成群地站着许多年轻人。他们中大部分是刚下了班,来这里垂钓的工人。
“金清港的水里鱼不少。”在水边洗衣服的一位村民告诉我们,虽然河水依然浑浊,但她还是喜欢用流水洗衣,“我小的时候这里的水可以直接舀起来喝,现在环境都污染了,外来人口也多了,粪便都直接排进河里了。”
污水直排的现象在花桥村和麻车村交界的河段更显而易见,这里是温岭鞋业、橡胶工厂和作坊的集聚区。许多冠以“温岭第一、第二”之名的颇具规模的厂房都依河而建,在背靠金清港的一侧厂房上,还留着“小屋及铁棚拆”的字样。
一位正在抡着铁锤拆除自家搭建小屋的村民告诉我们,这些厂房的违建部分在一个月前,刚刚被勒令拆除了,现在又建起来了。
我们看到这些橡胶厂和鞋厂都接着排污管,污水被直接排进金清港。
桥梁,跟着河道变宽
从沈桥大桥到麻车桥,这一段河道确实在变宽,我们常常发现有中型挖土机停在河岸边,而河道边挖起的新泥也在诉说着河道变直变宽的转变。
而随着河道拓宽,河上的桥梁也在变长,我们在探访中发现,除了麻车桥外,至少还有一座桥正在施工。
附近村民说:“这是金清港二期工程,光是河道拓宽,砌岸护岸等工程就至少投入了800多万元。”
“谁说老百姓就不关心政府工程了?我们家跟前的河水变好了还是变差了,我们心里有杆秤。”这位村民大哥这样说。
原标题: 想要亲近不容易,金清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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