扫货后顾客满载而归。
朱大姐坐在垃圾桶上。
一位大姐正摆放货物。
张清的小兄弟正抓紧吃早饭。
莫师傅招呼客人。
张清和小兄弟们准备收摊。
热闹的大甩卖季节,已经成为近些年来四季青年末的一道“盛宴”。无论是早起占位,还是吆喝拉客,大小商家都使出了浑身解数。“莫师傅”、“朱大姐”和“张清”……,辛苦的背后,既有勤俭致富的诉求,也出于对早日归家的渴望。
莫师傅:为占一个好位置,夜里睡车内
清晨6点10分,天还没亮,一位中年男子从停在路边的车里醒来。一番梳洗后,他从后备厢拉出两台简易桌和黑色塑料袋,面对着四季星座大楼摆好,慢慢地开始摆起男士衬衣。
他自我介绍,免贵姓莫,老家安徽滁州,来四季青已经快五年了。
莫师傅留给外人最初印象,除了不高的身材,还有灵活机敏,甚至有些“狡黠”。像他这样40岁左右年纪的生意人,就算碰上清仓甩卖也会找小工来帮帮忙。可他并不这么觉得:“街上摆摊,一定要顾好所有人,不然这么多人来来往往,你一个不注意,潜在客户可能就走掉了。”
还没来得及回味那“潜在客户”四个字,莫师傅点上一口烟,主动来问起我的来路。“记者来采访倒是不奇怪,你这么早来,还问得到什么?还不如去附近转转,多问问别人。”
两小时后,天大亮。莫师傅腰包一别,又点上一根烟,准备做第一笔开门生意。他卖的衬衫均价80元,买两件便宜10元,桌子两头一边整齐,一边凌乱。不同的是,他身边多了一位戴眼镜的年轻小伙,正帮忙打下手。“我外甥,上个月刚考上研究生,把他从老家叫来,反正空着也是空着。”
“您为什么要睡在车里,起大早来做生意?”
“我住老余杭,如果要抢到一个好位置,你说我得几点起来?”他笑着回应。
正聊着,同时有两名男子来到他的铺前。莫师傅先向正翻捣衣物的男子说起纯棉服装的优势,眼神却一直注意着另一位男子的态度。前一位男子打算试穿,莫师傅立刻从衣服堆里挑起、去封、递上,并随即走到另一位顾客面前,开始了新的“拉锯战”。
朱大姐:我一件衣服能换你几个红薯?
年末出街摆摊的大部分商铺都没有莫师傅这样的毅力,他们尽管也被最后的“狂欢”弄得疲惫不堪。
像衢州人朱大姐,因为当天来得晚了,她被迫选择路口垃圾桶旁的位置。两边衣架挂满了女装,俨然隔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。当临近中午我见到她时,她正坐在绿色的垃圾桶上,望着拥挤的人潮,鲜有人来问价。
她在四季青打拼已经有十几年。好不容易在已经寸土寸金的服饰城里租下了一间档口,却仍然得顺着大流,走到街上甩卖服装。
“平时都位子上坐坐,一下子到街上来卖衣服,这感觉也蛮难过的。我站得太久了,所以坐在垃圾桶上休息休息。”她百无聊赖地说。
除了位置,她还抱怨起不远处的铺子,“有些摊位都乱摆的,赶都赶不走,清江路这么堵,多半都是他们弄出来的。”
这时,一位手推车卖红薯的师傅靠近她的铺子,试着做点小生意。也许是有些无聊,朱大姐同红薯师傅打趣说:“师傅,我这里一件衣服能换你几个红薯?”
“你衣服这么贵,你自己想要几个来换嘛。”没想到红薯师傅这么回了一句。朱大姐似笑非笑,把头扭了回去。
陪她等了好久,一件衣服都没有卖出去。
“今天不行,明天来早点,找个好位置,卖掉存货就回家过年。”沉默良久的朱大姐最终吐出了这样一句话。
张清:我真的想在这里做点事情出来
朱大姐所说乱摆位置的人,指的就是张清和他的小兄弟们。这群刚过20岁的年轻人,穿着薄薄的外衣,站在背阳处吆喝着。对于他们来说,把眼前的三十多件存货卖掉,“期末考”就结束了。
之所以会注意到他们,是因为每分钟他们的喉咙就会吼出近十次的叫卖声,直到收摊,一直不停。
“一百块一件,一百块一件……”叫多了,张清的叫卖声略带有广东口音。他说,自己是丽水人,这口音是之前在广东打工时染上的“习惯”。遇上有兴趣的顾客,张清的小兄弟会先问身高体重,再套上衣服试穿,动作那叫一个麻利。
张清悄悄透露说,自己店衣服100元一件,可隔壁虽然卖的东西不一样,喊的口号还是100元三件,很多人都朝着那头去了,这让他很头疼。无奈,只能拼了命地大声喊价。
继续坚持了一个小时,他终于有些疲乏了。厕所回来后他对伙伴说去附近逛逛,便拿着一瓶水离开了摊位。可一路跟着他,却并非真的在“逛”。张清看到生意好的摊位,会凑上前,听听价格,看看老板的动作,试着寻找出其中的奥妙。
回到摊位,他第一句话就问:“刚才有卖出衣服吗?”小兄弟摇摇头,没有回答。随后他看了眼手表,快下午五点,差不多收摊了。
张清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,在这里自己还算个新人,“但真的想好好做点事情出来。”
原标题: 杭州四季青甩卖“盛宴” 几个红薯可换一件衣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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